谨以文此献给我的母亲

那一盆鸡汤

韩卫军

  我的家在偏远农村，我的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。20世纪80年代，联产承包刚刚开始，母亲养了几只母鸡，靠卖鸡蛋换取柴米油盐。那时候，我考取了离家近10公里的一所初中，每个星期的周末只能回家一次，呆上一天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炎热夏天的周一，家里最肯下蛋的母鸡突然死去。母亲怔怔的楞了半天，泪眼婆娑的一根一根的褪掉一地鸡毛。年幼的妹妹喜出望外，跑遍全村向每个伙伴炫耀了这个消息。

   “吃鸡肉，喝鸡汤”。妹妹欢蹦乱跳的哼唱着跑回家的时候，母亲则一锨土一锨土的在院子里挖地窖。

   “娘，娘，俺吃鸡肉，喝鸡汤”。妹妹搂着母亲的腿，跺着脚的哭叫。

母亲毫不理会，用铁锨把土拍平，用脚踩实，又扛了几块重重的木头压在上面，才拂了一把汗，搂着女儿喃喃的说：“吃鸡肉，喝鸡汤，咱得等，等你哥回来”。

“向偏”！妹妹撅起了嘴，绝食了两顿也没拗过母亲。

   于是，不大关心我的妹妹多了一项任务，每天和母亲在村口眺望，靠在母亲怀里焦灼的等待。

    ……“俺哥咋还不回来呀”？……

终于到了周六，太阳下山炊烟缭绕的时候，母亲和妹妹依然踮着脚尖站在村口，妹妹眼尖，跑了一公里外告诉我母鸡死去的消息。

回到家里，母亲已把地窖上面的木头挪开，跪在地上一捧一捧的扒去泥土，小心翼翼的掀掉上面的被子，小心翼翼的端出了瓦盆。

妹妹心急，一脚踹飞了盆上的锅盖，一股恶臭迎面扑来，妹妹捂着口鼻闪出了院外，母亲跪在地上摇着头，絮絮的叹息。

我顿时明白了一切，泪流满面的把母亲小心的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12年4月15日凌晨

作者单位：河南省平舆县教育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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